傳統文化的保種者—屏東長榮百合國小

傳統文化的保種者—屏東長榮百合國小

【資料來源:永續發展中心】

展現如臺灣百合的韌性—屏東縣長榮百合國小

臺灣百合是一種分布非常廣、適應性強的台灣特有種植物。無論是炎熱高鹽的海濱至海拔較高的旱地,都能見到台灣百合的蹤跡。種植過台灣百合經驗中,可發現即使葉子染病而看似枯死,但埋在土中的球莖仍是完好的,隔年的春天又會冒出新芽。

經歷了八八風災後的新好茶部落及長榮百合國小,所展現的韌性就如同台灣百合一般。過去三十多年來,好茶部落歷經了三次遷徙,從舊好茶遷至南隘寮溪邊的新好茶、因風災滅村而暫時安置於隘寮營區等待遷村;最終轉為三部落(大社、瑪家、好茶)共同遷入禮納里。新好茶部落及長榮百合國小如同百合,優雅的花型雖消逝、葉子枯萎,幸好地下球莖還在,從禮納里重新生根茁壯,開出長榮百合國小這朵美麗的花。

長榮百合國小所辦理的「禮納里田間博物館」走動式工作坊,帶領參與者見證了以學校作為傳統文化的保種基地,以部落耆老、族人的智慧作為養分,歷經風雨飄搖後,如何在貧瘠的土地上重新成長茁壯。

屏東長榮百合國小

呈現傳統文化復興的走動式工作坊(Walking Workshop)

原民文化在沒有文字記錄、刻意保存之下,若不採取任何策略及行動,將急速破碎、流失。透過走動式工作坊的辦理,除了讓參與者能更深刻體會在地的文化、情境,也讓辦理者重新經歷過一次與人、地、產之間互動產生的故事,更能清楚爬梳整理傳統文化的脈落。

以屏東長榮百合國小辦理的走動式工作坊為例,以傳統文化作為主軸,可以見到社區提供母語、傳統技藝、民俗植物的紅藜、小米等學習資源給學校;學校則將社區資源系統化,並融合教學,將傳統文化與現代學科結合並留下記錄。學生將學校所學轉化於社區中實習、實踐,將傳統文化內化,以學科為工具進行傳統產業的創新及研發,再回饋到社區中(如:長榮百合國小將八八風災事件為主題,融合傳統及現代舞編排出贏得全國冠軍的『遇見』舞台劇)。讓傳統文化不只有「活在過去」,而是成為「現在進行」,並在未來繼續演化,留存在每一位部落族人的血液中。

語言與文化-承載一個族群的歷史與生活圖像

Corson(1998)和May(1999)探究紐西蘭、挪威與美國三國的原住民經驗,對當地的原住民來說,被長期的主流教育同化,迫使學童逐漸遺忘自己的母語與母文化,容易造成原住民學童在學校產生不適應、低成就輟學率高,甚至受到師長或同儕之間的歧視,而原住民族群更因此產生許多社會、經濟、政治的問題,其關鍵原因與長期受主流社會的打壓與漠視有關,致使認同失調並喪失自己的文化與語言之後,造成自尊的喪失。台灣過去於政府遷台後推行國語運動與山地平地化政策,長期以漢族觀點同化原住民各族,漠視原住民真正的需求,讓原住民的族群認同、語言與文化的存續,造成嚴重的打擊。民國八十五年擬定原住民教育法草案,實施母語鄉土教學,強調原住民文化與語言的保存,藉由母語與文化的推廣,社區成員逐漸進入學校教育,發展社區參與的空間,強化族群意識與文化認同。語言與文化能夠承載一個族群的歷史與生活圖像,從台灣原住民的發展脈絡來看,民族意識的解放,促使社區的文化菁英成員主動進入學校,參與社區的發展,正是台灣社區本位教育的歷史脈絡(張琦琪,2001)。在長榮百合建校後,原鄉部落在學校社區本位教育的帶動下,已逐步展現社區創新的包容力及生命力,社區耆老與返鄉青年參與學校的課程教學和文化傳承,充分展現族人對社區永續發展的關切和期盼,並帶動社區觀光資源的產業網絡,成功打造「大、家、好」的永續願景,也重塑漢人對原住民族的尊重及文化認同感。

「里納禮的田間博物館」走動式工作坊歷程

在長榮百合國小校方的安排下,經過崎嶇的河床來到新茶部落遺址,親眼見識了何謂「滄海桑田」。經過族人及耆老的說明,才瞭解到新好茶部落經歷了難以想像的苦難。

爾後由長榮百合國小學童所主導的「禮納里的田間博物館」,及隔日的「兒童市集」,讓心情由「蒼海桑田的感嘆」轉變成「欣慰」。學童對於民俗植物的瞭解讓人驚艷,最感動的是,看到學童與部落耆老互動,主動詢問有關民俗植物的應用。讓年輕的一代能主動向上一代尋求文化的傳承,並融合自己的創新發想,這正合乎這次「國民中小學結合社區永續發展計畫」的核心價值。

耆老正說明遷村歷史
長榮百合國小學童解說民俗植物

保種、育種,期待未來的開枝散葉

長榮百合國小「禮納里的田間博物館」的核心價值,在於期望學童能秉持博物學家的精神,從社區、耆老,甚至已毀壞的過去家園中,尋找到傳統文化的「種」,並利用從學校所學習到的知能,進行「保種、育種」。禮納里的居民,親身體驗過氣候變遷帶來的傷痛,他們的存在體現了氣候行動中的「調適(Adaptation)」,他們努力的也正是氣候行動中的「減緩(Mitigation)」。回到長榮百合國小「禮納里的田間博物館」的核心價值,正是呼應了永續發展(sustainable development,SD),實踐SD的標準定義:「既滿足當代人之需求,又不危及下一代人滿足其需求能力之發展」(UN, 1987)。

雖然經歷三次遷村,似乎一切從零開始,但族語、文化仍留存在耆老的心中;就如同埋藏在土壤中靜待春天來臨的百合球莖,在長榮百合國小的培育、禮納里社區提供養分,未來可期待一朵朵的百合將重新綻放在山谷中。

盛裝出席兒童市集的長榮百合國小孩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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